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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家有小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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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,二姐,你當真跟他這麽說啊?”林西秋哈哈大笑著遞給他一杯親手調制的奶茶,林西夏一邊笑著從袋子裏拿出盒飯,一邊喝奶茶:“那可不,誰讓他開車不小心的,就叫他名字,氣死他,哈哈……”

“嘿嘿,二姐,說得對,敢欺負我們二姐,不整死他才怪呢!”林西冬搓著雙手拿起筷子先嘗了一口自己最愛的紅燒肉。林西秋瞪了他一眼,拿起奶茶咳嗽了一聲:“哎呀,小弟,怎麽這麽沒眼力界兒啊?二姐找到工作了我們是不是該有所表示啊?”

“恩,對對對!”林西冬將還沒來得及咀嚼的紅燒肉一口吞進了肚子裏,隨後拿起奶茶與她們相碰,“來來,恭喜二姐找到工作!”

“呵呵,謝謝謝謝!”林西夏笑呵呵的拿起奶茶喝了幾口,“恩,小秋,你的奶茶做得越來越好喝的,以後奶茶店開張一定客似雲來呢,哈哈!”

“愛轉角遇見了誰……”隨著一陣清揚的手機鈴聲響起,林西夏匆忙放下奶茶:“餵,哪位啊?”

“夏夏,你不會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吧,我是仙仙啊!”

“哦,仙仙啊?你還說呢,自從我去了國外你就不怎麽給我打電話了,怎麽了,今天突然給我打電話了?”

“嘿嘿,那我最近不是忙著結婚的事情嗎?”

“結婚?你要結婚啦?”林西夏驚訝的聲音吸引了林西秋跟林西冬二人,兩人紛紛湊近林西夏的手機,捂著嘴偷聽著,一邊偷聽還一邊偷笑。林西夏將手機換了一只手拿:“哎哎,新郎是誰啊?是不是泥冰?”

“嘿嘿,被你猜對了!”

“哈哈,還真是啊,在大學那會兒我就看你兩經常偷偷的單獨約會!沒想到你兩真的要結婚了!”

“夏夏,我跟泥冰商量好了,雖然我們現在還在外地,不過結婚還是要回這裏來的,並且我們結婚以後就不走了,那以後我們就能常聯系了!”

“是啊,那真是太好了!哎,你們結婚什麽時候啊?”

“兩個月之後。哎,過幾天我會讓倩倩把喜帖給你們送去!記得到時候你們一起來!我還等著你跟小秋當我的伴娘呢!”

“呵呵,好啊好啊,沒問題!到時候我跟小秋穿得漂亮點,你可別說我們搶你新娘子的風頭哦!恩,你有事先去忙吧,88!”林西夏笑呵呵的放下電話,又喝了口奶茶:“哈哈,沒想到時間過的是真快,一眨眼仙仙跟泥冰就要結婚了呢!”

“嘿嘿,姐,時間過得真的很快呢,仙仙姐都要結婚了,那你什麽時候給我跟小弟找個姐夫啊?”

“是啊是啊,二姐,我跟三姐可都等著喝你的喜酒呢!”

“好啊,你們兩合夥取笑我是不?看我不好好修理修理你們!”林西夏故意將臉色一沈,伸手要抓他們,林西秋跟林西冬嬉笑著放下筷子逃開了,三人笑著圍著桌子打鬧著。

將近傍晚時分,一輛黑色夏利緩緩停在了精神病院門口,從車上下來一位中年男人,那人正是陸哲希的父親,下車之後的陸秋平用手推了推眼鏡,咳嗽了幾聲,陸哲希將車停好之後小跑了幾步走到他身邊:“爸,走吧!”

“恩!”陸秋平點了點頭拄著拐杖走進了醫院大門:“哎,小希啊,最近我怎麽感覺小嘉有些怪怪的,常常下班回來就一個人躲進房間不出來,晚飯還要李嫂給她送進去。”

“爸,你又不是不知道嘉嘉跟家明兩人經常會吵吵小架什麽的,我估計這回兩人準又吵了幾句嘴!”

“我說呢,最近家明也不經常過來了。他們兩就快要訂婚了,老這麽吵吵鬧鬧的怎麽行啊?小希,不是我說你,小嘉是你妹妹,你要多關心關心她!”

“是是是,知道了爸!嘉嘉已經不是小孩子了,他們情侶間吵架外人不好插手嘛!不然一會我找家明去談談,你就別擔心了!”陸哲希好言好語打著圓場,這才將陸秋平的不滿暫時壓制了下來。

“陸先生您來啦?今天您夫人很安靜,一直坐在陽臺那兒看報紙,我想你們可以過去跟她說說話了!”陸哲希扶著陸秋平來到了胡姜的病房門口,正趕上看護小姐從裏面出來沖他們點了點頭,幫他們打開了房門。

今天的胡姜看上去精神很不錯,站在陽臺上看著報紙。陸秋平朝陸哲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,自己輕手輕腳的走到桌前,將保溫杯放在上面。似乎聽到了身後的聲響,胡姜略微轉了轉身,當她看到陸哲希的時候臉上浮起了一絲淺笑:“小希,你又跟你爸爸來看我了?”

“媽,您今天身體感覺好些了嗎?”陸哲希扶著胡姜坐到了沙發上,陸秋平嘆了口氣從袋子裏拿出了一把梳子坐到她身後:“來,我給你梳梳頭!”

“對了,你們看到文文了嗎?我剛剛看到她了,她剛走,你們看到她了嗎?”看著胡姜一臉的興奮,陸哲希嘆了口氣,這十幾年來,每一次自己帶著弟弟妹妹或者跟著父親來看她,頭一句總是這些。看著她日益憔悴的面容,陸哲希笑著點了點頭:“媽,我跟爸看到大姐了!”

“是啊?呵呵,文文她真懂事,還給我帶了好多吃的呢!你們看,就放在桌上呢!你們看啊……”當胡姜興奮地用手指著桌子的時候,卻突然發現桌上什麽都沒有,只有一個陸秋平放著的保溫杯。她“蹭——”的一聲站了起來:“怎麽沒了?文文給我買的吃的呢?剛剛還在桌上的!小希,秋平,你們看啊,東西怎麽不見了?怎麽不見了?”

眼看她情緒漸漸激動起來,陸哲希起身拉她坐下:“媽,肯定是你把它吃完了吧?姐姐一向都喜歡看著你把東西吃完的,不是嗎?”

“是啊是啊,你就別一驚一乍的了!”

“不是的,我還沒來得及吃呢!我就放在桌上了,東西怎麽沒了?”兩人的好言相勸在胡姜聽來全是謊言。陸哲希的奶奶方音此時拎著暖水瓶從門口進來,還沒來得及跟他們打招呼胡姜就沖上去拉住了她的手:“媽,剛剛文文帶來的東西呢?我都還沒吃呢,就放在桌上的,怎麽不見了?是不是媽你把它藏起來了?”

“是是是,是我把它藏起來了!你看,這不就在那邊的櫃子裏嗎?”方音無奈的朝右邊的一個小櫃子一指,胡姜放開了她的手跑到櫃子跟前,打開櫃子之後果然發現了一些零食,胡姜心滿意足的將那些零食抱在胸口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滿足的閉上了眼睛。

陸哲希接過方音手中的暖水瓶放到桌上:“奶奶,那些吃的是……”

“唉,你媽每天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今天你姐姐來過沒?我就只好從櫃子裏拿出那些吃的哄哄她,看到這些零食她就像見到了文文一樣,也只有這樣她每天才能安安靜靜的待在房間裏!”

“媽,這兒有看護就夠了,您這麽大年紀了就不要每天來來回回的往這邊跑了,現在路上車這麽多,不安全啊!”

“嗨,沒事!我整天閑在家裏也沒事幹啊,還不如來這裏陪小姜說說話!阿平啊,小姜在文文沒出事之前一直跟你一樣的孝順我,我們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把她的病治好!”

“媽。您放心吧,現在科技這麽發達,醫院有很多精神病人恢覆健康的病例,小希他媽一定會恢覆的!”

“恩,那就好,那就好啊!”方音欣慰的點了點頭,轉身進了衛生間。陸秋平父子兩眉頭緊鎖的看著蹲在地上抱著零食的胡姜,各自嘆了口氣。

“嘉嘉,吃過午飯了嗎?我現在就在你單位對面的那家咖啡店裏,你要是沒其他事就下來跟二哥一塊兒吃頓午飯!”

“二哥,真巧,我也正好想給你們打電話呢。我還約了三哥一起,有件事想跟你們說!”電話另一端陸哲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力跟憔悴,還帶有些淡淡的憂傷,然而此刻的陸哲希並沒有想多,只是單純地以為陸哲嘉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心情不好。於是跟陸哲嘉約好了時間,掛下電話,找到小王匆匆安排了一下其它事情就離開了介紹所。

當陸哲希到達跟陸哲嘉約定好的那家餐廳的時候,陸哲明已經早早的坐在那兒點菜了:“哎,二哥,這麽晚啊?”

“單位裏還有事要我處理嘛,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,帶著筆記本滿世界亂轉,寫寫小說就能賺錢啦!”陸哲希坐下之後讓服務員上了瓶冰水。陸哲明放下菜單斜著眼看著他:“嘿,我說二哥,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?我怎麽聽著這麽不舒服啊?”

“不敢不敢,我怎敢得罪我們家的大作家呢!我是羨慕啊,沒你那麽好的資歷當作家,不然何苦要做那辦公室!”陸哲希說著哈哈一笑,拿起了那瓶冰水。陸哲明無語的笑笑,一回頭就看見了站在門口那兒找人的陸哲嘉,於是伸手朝她一揮:“小妹,在這兒呢!”

“二哥,三哥,不好意思啊,臨走的時候同事找我要份文件,等急了吧!”陸哲嘉一邊說著話,一邊將包放在一邊的空椅子上,也朝身後的服務員要了一杯冰水。

“嘉嘉,在你說事之前二哥先提醒你一句,你今天回家可要小心點,我看爸有要審問你的意思!”陸哲希將自己面前的冰水推到了她面前,示意她可以先喝自己的。果然,陸哲嘉聽他這麽一說,原先落寞的神情更添了幾許憂愁:“我知道,爸一定是看出我這幾天的不對勁了!”

“可不是,爸還把我說了一通,說我這個做二哥的不關心自己的妹妹,你說再過幾天是不是會下雪了?”

“哎呀,二哥,你就別再說小妹了,還是讓小妹說說她找我們出來是什麽事情吧?”陸哲明很適時地打斷了陸哲希對陸哲嘉的“不滿”。陸哲嘉這才慌了神一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腦瓜:“是啊,二哥三哥,我都差點忘記說正事了!你們還記得當初我差點被車撞倒,那個沖出來救了我的人嗎?我在醫院那兒查到那個人是誰了!”

“哦,是嗎?是誰啊?那個人現在怎麽樣了?”

“死了!是當場死亡!”陸哲嘉難過的嘆了口氣,拿起眼前的冰水“咕咚咕咚”灌了一大口。兩兄弟仿佛也被這個消息震撼到了,過了半天陸哲希才回過了神:“那個人叫什麽?知道他家裏還有些什麽人嗎?”

“不知道!那兒的護士說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就不行了,後來陸續的有三個人趕到醫院,看樣子是他的弟弟妹妹,哭得很傷心!哥,我該怎麽辦,那個人是為了救我而死的,是我間接害死他的!哥,我該怎麽辦呢?”陸哲嘉愧疚的低下了頭,她的兩位哥哥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,只是各自伸出了一只手拍著她的肩:“嘉嘉,別這樣,你也不想的!”

“我知道,可是是我害死了他!我當初要不那麽莽撞沖出馬路,或許他根本就不會死!聽醫院那兒的護士說,他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:“這是醬牛肉,你們二姐最喜歡吃的!”看得出來他一定很疼自己的妹妹,哥,我害死了他們的大哥,是我害死了他!”

“小妹,你別這樣,這不能怪你!要怪只能怪家明,他為什麽無緣無故要跟你提出分手?你們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嗎?”原本陸哲明是想好好安慰她,可是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卻惹得陸哲嘉掉了更多的眼淚。陸哲希不滿的瞪了他一眼,拿過紙巾遞到陸哲嘉面前:“陸哲嘉,你給我擡起臉來!”

陸哲嘉抽泣著擡起頭接過他手中的紙巾,狠狠地擦了一把鼻涕,隨後止住了哭泣,她知道按照常理陸哲希此刻肯定又要跟她說一番大道理了,果然,見她情緒平穩了一點,陸哲希恢覆了常態:“你還是我之前認識的陸哲嘉嗎?以前的陸哲嘉敢愛敢恨,還常常說什麽是自己的就要去爭取,不是自己的勉強也沒用!你以前那股沖勁哪兒去了?現在跑到這兒來跟我跟你三哥這兒哭天抹淚的,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兩個做哥哥的成天欺負你這妹妹似的!”

“二哥……”陸哲明自小就疼愛陸哲嘉,見他語氣說的有些重,不由得暗地裏扯了扯他的衣袖,誰知陸哲希轉頭就將目標對準了他:“幹什麽?我還沒說你呢?你怎麽當人家三哥的,我記得當初那蔡家明不是你介紹的嗎?還保證說那人人品怎麽怎麽好,人品好的能做出這種事?”

“哎,二哥,這蔡家明是我介紹的沒錯,那之前二哥你不是也見過的嗎?你也說他人還可以的呀!反正這事不能怪我!”陸哲明見陸哲希把矛頭對準了他,心中也來了氣,別過臉去不看他,卻在暗中朝他使了個眼色。陸哲希假意咳嗽了幾聲:“是是是,不怪你,那怪我識人不清行了吧?”陸哲希拿起茶杯喝了口冰水也側過臉去,兩人同時用餘光觀察著陸哲嘉的反應,見她有些心急之後,兩人心中偷樂了一會又故作嚴肅的保持著側臉的坐姿。

“哎呀,二哥三哥,你們……你們怎麽吵起來了啊!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行不?哎呀你們……”看著兩人為了自己的事開吵的陸哲嘉當真是心急了,一邊拉拉陸哲希,一邊又扯扯陸哲明的衣袖,見他們依舊互不理睬,這才幽幽的說道:“其實家明不是真想跟我分手,他是被他爸媽逼著要去跟一個老板的女兒相親,所以才……”

“又是政治婚姻?”

“恩!家明說他爸的企業已經面臨破產的危險,只有那個女孩的爸媽能幫到他們。而且那個女孩一直對家明有好感……”

“所以那個蔡家明就為了那樣一個女孩要放棄你們四年的感情?你跟家明可是在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的,當時你二哥跟我為了極力促成你們還……”

“都過去的事了,還說什麽呀!家明人是不錯,可是遇事只會聽他爸媽的!就算嘉嘉以後嫁過去了,他也不見得會對嘉嘉好!”陸哲希嘆了口氣,“剛剛跟爸一起去醫院看媽的時候爸問我你跟家明的事情,現在看來還是越早跟爸講清楚越好!”

“哎,二哥三哥,你們不是……”看著他們兄弟兩這麽快和好,陸哲嘉感到自己又被騙了,“好啊,你們又聯合起來騙我!”

“嘉嘉,怎麽不說你笨呢,小時候我跟你三哥不是常常這麽逗你玩的嘛?長這麽大了還是一點記性都沒有!”

“呵呵,就是就是!”

“哼,才不是我笨,是你們壞,兩個人聯合起來欺負我!我不跟你們計較,上班去了!”陸哲嘉用手指了指自己手上的手表,喝完了杯中的最後一口水,拿起包揚長而去,末了還不忘說一句,“照例二哥你請客哦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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